攻略沈长暮十年后，我和沈长暮的白月光女主一起被绑架。
沈长暮斩钉截铁地选了白月光，我死了。
没关系，我换了身份和攻略人物重生。
但沈长暮却疯了。
1
废弃的红楼中，我和宋湫雨被绑架来到此地，奄奄一息地靠在一起。
绑匪头头畅快大笑，手拿双刃架在我和宋湫雨的脖颈之处，问了个不能再俗套的问题：「她俩，你选谁啊？」
宋湫雨，书中世界的女主，沈长暮是反派男二四皇子。
我的任务就是成功攻略沈长暮，当好感度百分百的时候，系统就能阻止他的灭霸行为，让我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。
按照原书剧情，男一马上就到，宋湫雨可以得救，我们都能得救。
但沈长暮想都没想，立马做出了选择。
「别碰宋湫雨。」
我心重重一沉。
黑衣大汉又笑了起来，他疯狂怒吼：「都去死吧！」
刹那间，火光冲天。
2
穿到这个世界十年了，好感度始终卡在99的数字上，但就差那么一分。
这下好了，什么都没了。
片刻后，我笑起来：「号宿主，申请结束任务，选择不再复活。」
系统有些焦急：「宿主，你确定吗？！」
我颔首，确定。
和沈长暮相伴十年，教他爱他，让他爱世人，爱自己。
怕他受到伤害，原著中的苦，该他吃的都由我吃了，试毒，暗器，陷害。
我像是有九十九条命一样不怕死。
于是沈长暮真的不怕我死。
沈长暮，以后可没人用命保护你了。
正如你所选择的。
3
我以为灵魂即将消失的时候，我的系统不知干了什么，争气得很，又给我争取到了一个攻略复活机会。
系统：「宿主，这次任务很简单，攻略对象沈翊，好感度达到%即算成功，我看好你哦。」
唔，沈长暮的阿弟，最不受重视的弟弟，六皇子。
系统：「不过，传送时间还有两年，你需要等等，辛苦你在这个世界再待两年。」
我嗷嗷大哭，简直想抱住系统：「呜呜呜，统子……」
系统：「话不多说，咱俩谁跟谁。」
于是我的灵魂回到了原本的世界。
本想先去看一眼沈长暮，可心脏实在太疼了。
于是我飘到了我未来的攻略人物——沈翊房中。
刚进去的那瞬间，沈翊抬起了头，少年凤眼中露出些莫名意味。
他轻笑：「本皇子宫中，怎的飘来了个女鬼？」
嗬？！
他能看到我！
4
我同沈翊面面相觑。
少年黑发高高束起，凤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，直直望着我：「女鬼，吾乃真龙之子，你怎的不害怕？」
沈翊不羁地坐在椅子上，真真是毫无坐相。
我想想书中对他的描述，说沈翊是沈长暮最腼腆娇弱的弟弟，也最受欺负。
那本书我没有看到结局，也不知道沈翊的未来走向。
不过嘛，我眯了眯眼。
这小子可不像描述的那般腼腆娇弱啊。
就看人家拽得二五八万的坐姿。
我有心逗逗他，于是飘在他面前：「沈翊，我知道你。」
沈翊挑眉，漫不经心地伸手朝我碰触，穿过了轻轻的空气：「那又如何？」
他撇嘴：「你不还是死了。」
我脸一黑，嘴角抽搐：「……我知道未来发生的事。」
沈翊轻笑：「哦。」
嘶，这孩子。
我想到刚传来这个世界，告知沈长暮这个事情时他的模样。
后知后觉地发现，这么多年，沈长暮是不是把我当作了一个工具？
我第一次指引沈长暮做成事的时候，他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？
他盈盈一笑：「笑笑，你是我的福星。写下来，这样后面我们也好筹谋。」
那时的我感觉有些不对，但沉浸在沈长暮噌噌上涨的好感值中了。
我有些恍然，好感值是不是也会骗人？
算了，不再想这些。
我看向沈翊：「你不想知道？」
沈翊好笑：「母妃说得对，精怪都很狡猾的，女鬼，告诉我这些事想谋取什么好处？」
沈翊的母妃早就不在了，让我想想。
慢着。
沈翊的母妃……
是沈长暮害的。
但那时沈翊只有四岁，应该还不记事。
那时，沈翊有高贵的母妃颖妃，而沈长暮只是一个宫女所生。
书中描写，沈翊的调皮任性刺伤了沈长暮的心，于是沈长暮略施小计。
结果颖妃不小心跌落湖中，溺水而亡。
颖妃死后，沈翊再不复那样张狂肆意，逐渐沦为最没存在感的皇子。
我暗暗心惊。
以往只想着好感值好感值，我忽略了太多事情了！
下一刻，门被叩响了。
我看着沈翊像变戏法一样变了个神态，还不忘冲我勾勾嘴角：「女鬼，等我一会儿，我们接着聊。」
很快，沈翊精致如瓷娃娃的小脸蛋露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气息，他仰头望天，实则用余光瞥我：「进来。」
小太监进来了，看着沈翊颓废的样子无奈叹息一声：「六皇子殿下，宴会开始了……」
沈翊像条死鱼：「知道了。」
小太监说：「奴才伺候您换衣服？」
沈翊轻轻闭眼：「本皇子自己来。」
小太监走近，眼神纠结，他踌躇看着沈翊，想了又想，终究出了声。
扑通一声跪地：「殿下，奴才求您振作起来。想想主子……」
5
「主子尸骨早寒，而凶手还在逍遥法外，陛下甚至要赐婚尚书府嫡女给他。」
「殿下！」小太监泣不成声。
沈翊呆呆的：「备水，我要沐浴。」
小太监跪在那里，擦了把泪，终究是走了。
屋内再次寂静，沈翊闭了闭眼。
片刻，我刚想开口，他轻笑：「本皇子从不需要知晓未来如何。」
「凭自己，我便可以手刃仇人，女鬼，你可信？」
大概是少年眼中潋滟的光刺到我了，我竟真的相信他可以。
但是，沈翊手中，有未来的走向。
我最后一次开口：「沈翊，我可以帮助你。」
沈翊露出莫名的笑，玩味看我：「可。」
「跟我过来。」
我心下一松，沈翊总算接受了我的帮助。
下一秒，他走进浴室内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。
带着氤氲的水汽，他勾唇轻笑。
慢慢抬手，解开了腰上的腰带……
6
「帮本皇子沐浴，可做得到？」沈翊正经看我。
我嘴角抽搐。
沈翊笑起来，他低垂眼睑，室内安静一瞬。
忽然，沈翊眼睛眯起，笑得狡黠，他半蹲下身，捧起一把水朝我泼来。
我下意识转身后退。
不对啊，我是个灵魂体。
沈翊泼不到我。
扭过头，沈翊已经施施然开始沐浴了。
氤氲水汽中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唔……
穆笑笑，你在遗憾什么！
我气鼓鼓地飘在空中看沈翊，他抬起头，脸庞被水打湿，格外诱惑。
红润的嘴唇微张，他说：「你是来帮本殿下的。」
我点头，嗯了一声。
沈翊笑了：「可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？」
「本殿下是个出名的废物皇子，押宝在我这里，可不太划算。」
不是啊，沈翊。
从某种方面来说，是我害了他。
我心头微哽，想到小时候那样肆意张扬的沈翊了。
我说得艰难：「对我，是有好处的。」
沈翊：「哦？说来听听。」
我看着他：「你成功，我便可以复活。」
猝不及防，我同沈翊对视了。
撞入一双波澜汹涌的双眼中，沈翊眸中情绪太多，有仇恨、隐忍、自信，还有一种我不曾看懂的东西。
沈翊轻笑起来：「奇了怪了，本皇子怎会突发奇想，要帮一个女鬼？」
我说：「我可以帮你——」
「好了，赢了便赢了，败了便败了。」
他笑得分外好看：「败了，便同你与母妃团聚，可好？」
7
宫廷宴会上，沈翊坐在角落，沈长暮为首。
觥筹交错，歌舞升平。
皇帝左拥右抱，娇笑声不断传来，他开口了：「暮儿，虽说你定了正妻，但侧妃之位还空着，朕准许你自己做主。」
沈长暮表情有些惋惜，他突然拍了拍手：「呈上来吧。」
一瞬间，宴会安静了。
皇帝说：「暮儿，有什么要进献给朕的？」
沈长暮后面缓缓走进一队人。
我飘在半空，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，脸陡然变得惨白。
男主陆挺和女主宋湫雨被绑着，扔在了高堂之上。
宋湫雨不是刚被赐为四皇妃吗？
但现在她浑身是伤，脸部没有一块好皮，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。
皮肉之下，是密密麻麻针扎的伤口。
宋湫雨和陆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，肉眼看不出来，而这个方法，是我用积分换的医术，教给沈长暮的。
我目眦欲裂，难以置信，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倒流。
是沈长暮干的……他为什么要这样？
「沈长暮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？」我声音颤抖。
可他听不到，没人能听到。
除了沈翊。
我的失态尽收沈翊眼中，他眉头微蹙，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。
「四哥，你这是干什么？」
沈长暮轻笑：「父皇，容儿臣没有先告知您，实在是无法告知。」
「尚书府嫡女竟是敌国奸细。」
沈长暮叹息着摇头。
殿内寂静无比，落根针都能听见。
沈翊往我这里走来，停在了我身边，他突然笑了：「此女竟是奸细。」
沈长暮挑眉：「是啊，本殿下也没想到呢。」
皇帝「哦」了一声，面色平静：「证据在哪儿？」
沈长暮踹了脚陆挺：「敌国将军陆挺。」
「来人，把此贼人的衣物褪去。」
沈长暮一声令下，后方侍卫上前二人，翻过陆挺的身体，背面已经没有一处好皮。
森森白骨，猩红血肉，连带着粘在一起的衣物。
「哗啦」一下，尽数撕去。
只留背部中间的那块敌国刺青。
皇帝厌恶地看着宋湫雨和陆挺，不耐烦地说：「子时斩首。」
我耳边嗡鸣一声，觉得世界安静了，我好像只能听到沈长暮清冽的低笑声。
原先我觉得好听得紧，甚至做了许多蠢事，只为换他一点笑意。
现在却觉得，我错了，大错特错了。
沈长暮他没有心。
陆挺和沈长暮年少相识，在书中一开始没有因为宋湫雨决裂时，他俩也是好兄弟。
现在，他把自己的兄弟和心上人扔于高堂之上，乐呵呵地看他们被赐死。
沈长暮，你究竟在想什么？
我出神地发呆，死死咬着嘴唇，满目惊恐，沈翊看到了我的模样。
他站了起来：「父皇，四哥，儿臣知晓自己以往太懦弱了，决心改正。」
「请父王给儿臣这个机会。」
皇帝微微一笑：「好啊，翊儿有此心，想要何机会？」
沈翊抿唇：「先审问这两个奸细，然后由儿臣，亲自杀了他们。」
8
皇帝哈哈大笑：「好！好啊！朕的儿子都长大了！」
众人大声欢呼起来：「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，四皇子、六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！」
喧嚣吵闹之时，沈翊那双漂亮的、潋滟地含着盈盈水光的双眸坚定地看向了我，对我低声说：
「他们会无恙的。」
沈翊是什么意思？
我难以置信，又期待地看着沈翊，他笑了。
微微勾起嘴角，带着让我迷茫的，过于温柔的笑意：「女鬼，飘下来点。」
他的手微微抬起来，做了一个揉我的脑袋的动作：「真傻。」
虽然没有接触到，但我却感觉有些热。
有什么莫名未知的东西，在我的身体中生长。
沈翊说：「不用担心，也不要再哭了。擦干……你的眼泪。」
我往下看去，他做了帮我擦眼泪的动作，顿了顿，收回了手。
是的，我们现在还碰不到。
夜里，回到沈翊的寝宫，我震惊得瞪大了眼眶。
一个黑色信鸽踏着夜色飞来，带来一封信笺，沈翊看了看，双眼一转，看向了我。
他勾勾手指：「过来。」
走到沈翊身边，看到了那封信笺：离。
沈翊头靠在椅背上：「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。」
我激动得从上空一跃而下，简直想抱着沈翊尖叫起来。
呜呜呜，他怎么做到的啊。
沈翊你小子，之前看错你了。
就在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哭的时候，我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儿了。
我怎么做到的，把眼泪鼻涕蹭在沈翊身上！
又是怎么做到的，我坐在了沈翊的大腿上？！
我僵硬转头，与沈翊面面相觑。
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时候，手腕被攥住了。
沈翊勾起嘴角，幽幽笑着：「热的。」
8
自从那天以后，我觉得系统似乎出了bug。
我可以控制自己，想隐身就隐身，想现形就现形。
并且也能吃东西了。
每天，沈翊都很忙，但他总会回来吃饭。
并且刚好，我俩饭点一致，是很好的饭搭子。
每次和他一起吃饭，看着那张精致过头的脸，我都感到惭愧。
我何德何能，攻略人家啊。
但是，这次不成功，我可就真的嘎了。
沈翊回来了，准备开饭。
我照样挨个试毒的时候，突然被拉住了手腕。
对上了沈翊幽幽的眼眸：「为何老是要这样？」
「啊？」我没反应过来，「试毒啊。」
沈翊不知为何冷笑一声：「我何曾用你试毒？！」
「试毒，呵，穆笑笑，你至于把自己放于那么低下的位置吗？」
我一时被问住了：「这有什么，我应该为你试毒、付出啊，这不是应该的吗？」
和沈长暮的那十年，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啊，这有什么的？
我笑笑：「好啦，这方面我很擅长的，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，放心吧。」
回应我的是，这顿饭，沈翊没吃完就走了。
留我茫然坐在那里，第一次觉得饭不香了。
后来，沈翊开始越来越忙，甚至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。
我去找沈翊，拽着他的袖子看他：「为什么不理我？」
沈翊眼睑低垂，没有说话。
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。
我有些急：「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？你告诉我，我可以改的，我都可以改！」
毕竟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换身体开始攻略了，这之前知道沈翊不喜欢什么，到时候就可以不用那么做了。
沈翊反握着我的手：「穆笑笑，你之前同他，便是如此吗？」
沈翊猜到了我同沈长暮的过去。
顿时，我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。
沈翊盯着我，我嘴角有些抽搐。
我同沈长暮一直便是这样相处的，哪里不对吗？
心有些疼，但我却说不明白为什么。
我闭了闭眼，缓口气睁开，肩膀突然被揽住了。
我眼睁睁看着沈翊凑过来，气哼哼地咬上了我的嘴唇。
他说：「穆笑笑，从来如此，便对吗？」
我满脑子空白，一会儿想着被咬了。
一会儿想着哪里不对。
接着，我没工夫想了。
沈翊说完之后，我感觉肩膀上的手攥得更紧了。
洁白分明的手上，一根一根青筋凸显。
下一秒，我的后脑勺被轻轻地托着。
鼻尖满是沈翊的味道，像山间盛大的瀑布疾驰过后的甘冽气味。
不应该啊，沈翊为什么要亲我。
他闭着眼睛，看似强势霸道，实则青涩。
轻颤的眼睑，略微颤抖的双手。
以及，虔诚的，小心翼翼的神情。
心上像炸开了一丛一丛的烟花，绚烂激烈。
我下意识地要去看好感度。
但是，如今，任务还未开始，哪来的这东西。
「穆笑笑，不是这样的，不是这样爱人的。」
不知过了多久，沈翊松开了手，我失力地靠在他的胸膛。
坚实有力的心跳，温和保护我的双手。
以及，他说：
「你来爱自己，我去爱你。」
9
这几天，朝堂中沈翊的声名越来越大，开始成了炙手可热的太子之位竞争者。
更有甚者开始建议皇帝立储。
我有些欣慰，隐了身飘在上空看沈翊议事，傻傻笑了。
这才是沈翊，张扬肆意，不羁又游刃有余。
这才是，发光发热的沈翊。
沈翊听见我的笑声，抬头看向我，原本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，回我一个笑。
把我迷得五迷三道。
太帅了，真的……
沈翊说：「休息片刻，我去处理个私事。」
然后来到里间，看我一眼，意思是跟他走。
鼻尖被轻轻刮了一下，沈翊牵着我的手：「可是饿了？」
我脸红摇摇头。
沈翊轻笑，变戏法一样拿出个东西塞进我的嘴里：「知道你饿了。」
十一月份，天气慢慢变凉，我被迫靠在贵妃椅上，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吃食，身上又被盖了个小毛毯。
甚至靠垫都被沈翊调了位置，让我更舒适了些。
「自己拿着。」
我的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，沈翊塞给我他的香囊，里面鼓鼓囊囊的。
里面全是我随口一提的，爱吃的、要用的东西。
他都记得。
胸口里面闷闷的，像是什么在破土而出，搞得我难受，想哭。
沈翊转身离去，我的手仿佛有意识一般，拽了上去。
「嗯？」
「是靠着不舒服吗？」
我张了张嘴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沈翊是六皇子，即便早年不受重视，那也是锦衣玉食被人精心照顾长大的。
我闷闷的：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」
沈翊突然笑了，下巴被捏住：「还是太闲了呀，让你有时间胡思乱想。」
「回去，大字抄一百遍。」
！
我不问了，我不问了还不行吗！
我惊恐地看着沈翊，魔鬼。
是的，自从上次我给他露了一手我的旷世好字后，就被逼着练字了。
呜呜呜。
沈翊走后，我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家具摆设。
目光转到镜面上，我愣住了，脸上是我一直没注意的，笑。
我一直在笑。
和沈长暮待在一起的时候，我只会担忧会不会掉好感值，他会不会讨厌我。
所以眉眼间总是挂着轻愁。
以至于阿姐那时候还问我：「笑笑，你是真的想和长暮在一起吗？可我觉得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啊。」
那时我并不开心。
轻叹了口气，距离攻略任务开始还有半年。
这些年，沈翊一直在布自己的暗线，一刻也未停止。
包括我到来的这一年，沈翊不像从前那样收敛自己。
只是我一直担心，沈长暮手中有未来走向，并且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。
沈长暮的狠厉，我了解。
这一年，我一次也没去见过沈长暮。
直到这天我跟着沈翊上朝，飘浮在空中，突然听到了一句话。
「四皇子殿下计谋无双，这次六皇子一定活不成了。」
「四皇子殿下您才是最后的真龙啊。」
说话的那人谄媚拱手，沈长暮面无表情，淡淡说了句：「今夜子时，商量最后事宜。」
沈长暮抬头，打量了一番头顶的龙椅，眼中全是疯狂。
他要提早动手了。
10
来不及告诉沈翊了，我决定提前跟着沈长暮，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。
下朝后，直接跟着沈长暮飘走。
没看到沈翊猛然攥紧的双手。
又回到了待过十年的地方。
沈长暮回到房间的那瞬间，我眼睛陡然瞪大了。
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具棺材，旁边是厚重的冰块，散发幽幽的冷气。
在这漆黑无比、阴暗冰冷的房间中，棺材里是我上辈子的尸体。
沈长暮喃喃开口：「笑笑，我回来了。」
「我好想你，刚分开一会儿我就想你了。
「笑笑，你究竟在哪里，为什么沈翊知道你的名字，为什么沈翊会单独叫你的名字。
「为什么他在自言自语啊笑笑！」
沈长暮撑在冰棺之上，声音癫狂，他用手捧着那张脸，浑身颤抖着。
然后吻了上去。
11
我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眸中满是惊恐，沈长暮疯了。
他不爱我，为什么要留着这具身体？！
沈长暮喃喃：「笑笑，你的灵魂在他那里对吗？」
「可没有身体不行的，我今晚就杀了他，让你我团聚，可好？」
我惊恐后退，飞出门去，然后就看到了沈翊。
沈翊眉目焦急，在看到我的那刻陡然放松，他唤我：「笑笑。」
沈翊勾唇，温柔笑了：「没事就好。」
这时，一声阴沉低笑传来，沈长暮面无表情：「六弟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」
接着，沈长暮笑了起来，眼底全是偏执兴奋，已经战栗的疯狂：「还有，六弟，你刚刚在叫谁？」
沈长暮看不到我，听不到我，我急忙对沈翊说：
「沈翊，今晚、今晚，他今晚就要动手。」
沈翊颔首：「无妨，笑笑，来我身后。」
沈长暮诡异地吸了口气，开口：「把她还给我，我饶你不死。」
沈翊也笑了：「四哥在说谁？
「弟弟听不太懂。
「四哥是在说之前穆家的小女儿吗？她不是死了吗？」
沈翊眼底陡然布满森森寒霜。
沈长暮也黑了脸色。
最后，一字一句地说：「沈翊，把她给我，我让你活着走出这里。」
话音刚落，沈长暮府中开始出现团团人马。
二人对峙着。
我简直抓狂了，沈长暮是不是脑残，还是脑子被狗吃了？
要一个灵魂，真敢想！
而这时，沈长暮手中寒光一闪，一根针飞速而过，正对沈翊。
这招我太熟悉了，是我用积分换的技能，交给沈长暮的。
有剧毒，三息之内，人死，骨消。
我惊叫：「沈翊，避开！」
我直接现了身形，牢牢地挡在了沈翊前方。
12
「穆笑笑！」
耳边传来沈翊怒吼的声音，那瞬间，我被沈翊拥抱着转了过去。
银针正对他的背部。
沈翊闷哼着，嘴角流出鲜血。
他像是陡然松了口气：「你没事就好。」
我耳边嗡嗡的，什么叫我没事就好。
为什么要替我挡。
我只是个灵魂体，甚至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啊。
可是对于沈翊，这是毒，剧毒。
我嗓子像是被堵着了，怎么都说不出来话。
心口剧痛：「为什么，为什么？」
沈翊笑了，血染湿了我的衣襟：「我心悦你。」
「穆笑笑。」
这时候，沈长暮终于回过了神，他癫狂地说：「笑笑，你果然还活着。笑笑。」
「笑笑，快来我这里。
「笑笑……
「笑笑……」
我死死闭眼，只觉得恶心至极，沈翊笑了起来，不羁的发丝飞扬在空中：「四哥，她不会过去的。」
沈长暮冷声：「不可能。」
随后沈长暮笑得难看：「笑笑，过来。」
沈翊怜悯看着他：「四哥，她不会的。」
「她永远不会的。」
泪水突然被擦干，我难以控制地号啕大哭起来，耳边听到沈翊的呢喃：「她不会过去的，心有所属之人，便去不了远方。」
「笑笑，你心悦我。」
这瞬间，脑海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电子音：「号宿主，攻略人物沈翊，绑定成功，系统已提前上线绑定。」
系统有些惊讶：「宿主，你怎么做到的，让我提前绑定了你。」
我愣住了。
我连忙问系统：「怎么会提前绑定?是不是意味着攻略任务也要提前开始了？」
系统意味深长：「宿主，可能是你的攻略对象好感度提前要达到百分百了吧。提醒宿主，传送时间只剩十秒。」
「请您做好准备。」
这时，我看到右下方，沈翊对我的好感度显示，99%。
同时，我又想起来，绑定了系统，意味着我可以用积分换物品了！
我激动到发狂：「换五个解毒丹！换五个，统子！」
系统非常严肃：「您积分不够，只能从下辈子的生命时长中扣，您将只剩10天时间，假如没有成功攻略，您会被立刻抹杀。」
我没有丝毫迟疑：「换！」
话音刚落的那瞬间，沈翊手中出现了五枚解毒丹，
十秒，九秒，八秒，我的身形渐渐消散。
最后的一秒，我说：「沈翊，好好活下去。」
然后对他说了一句话。
沈翊瞳孔颤抖，嘴角哆嗦，面色惨白，眼眸中带着未散去的片刻茫然，死死闭上了眼睛。
回到了空间站，我沉沉睡去。
系统说：「开始传送。」
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，沉浮于密闭的空间里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我醒了过来。
睁眼一看，我嘴角漫起苦涩的意味，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，待了十年的——沈长暮府中。
并且，换了新的身体和身份。
我成了服侍沈长暮茶水的婢女。
心重重一沉。
我只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服侍，准备夜里找机会溜出去。
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，准备起身之时，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来人与我十指相扣，声音奇异上扬：「笑笑，你回来了。」
沈长暮一眨不眨地看着我。
13
大脑宕机一瞬，系统开始提醒：
「号宿主小心，检测人物沈长暮状态不对，请保护自身安全，找寻机会开始攻略。」
「攻略时间，倒计时十天。」
沈长暮怎么认出来的？！
不行，我不能被认出来。
我露出惶恐的表情，怯生生发力，想收回自己的手：「殿下……」
「殿下您怎么了？」
我声音刻意大了些，想制造动静让其他人醒来。
「笑笑，别白费力气了。」
他嘘了一声，轻声说：「她们被我杀了，醒不过来了。」
他颤抖着，把头埋在我的脖颈之处：「笑笑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？」
「我后悔了，那天我不应该那样的，笑笑。」
沈长暮眼眶通红，氤氲泪意冒了出来：「你会原谅我的。」
「对吗？」
我只觉得冷，鸡皮疙瘩出了一身。
沈长暮之前不是这样的。
我笑得难看：「我不是什么……笑笑，殿下，您认错人了。」
沈长暮掐住我的下巴，疯狂大笑起来：「哈哈哈哈哈哈。」
沈长暮满眼宠溺：「笑笑，你不会骗人。」
「你知道吗，刚才那瞬间，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候那样。」沈长暮眉眼癫狂，「明明是我日夜相见的婢女，怎的好端端给了我陌生的感觉？就好像身体换了个芯子，来到我身边，有目的地干什么？
「跟在我身边，教我一切，为我试毒，受伤……
「笑笑，我赌了一把，是不是你又回来了，现在我确定了，你就是笑笑。你的神情、眼神，我忘不了的……笑笑，你是为我而来的。」
沈长暮的脸歪到一边，上面浮现红色掌印。
我扇了他一巴掌。
再次狠狠扇上去时，被握住了手腕。
什么劳什子攻略，什么拯救反派男二。
他就是一个变态，不懂情爱，自私自利，只爱自己的神经病！
沈长暮捂着脸，扶着我的肩膀。
我脸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。
「笑笑，像以前一样，我们好好的。」
我恶狠狠啐了一口：「不可能。」
我满眼恨意：「我恨你，沈长暮。
「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。
「你没有人爱，没有人怜，你只是一个害怕被欺负，躲在臭水沟见不得天日的可怜鬼罢了！
「你的高高在上，你的目中无人，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自卑罢了，沈长暮。」
下一秒，脖颈被狠狠掐住了。
我喘不上气来，被迫仰着头看沈长暮。
他失望地再次发力，我面色涨红。
感到窒息的那瞬间他把手松开了。
反反复复，嘴里说：「你不乖了，笑笑。」
我用最大的力气说：「沈长暮，你不得好死。」
沈长暮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，擦了擦笑出的眼泪：「可我的未来是你告诉我的啊。
「万人之上，无比权力。
「笑笑，现在，我还差一个你。」
沈长暮俯身，在我耳垂边仔细地啄吻，我想了十年的吻今日总算得到了。
像我想象中一样凉入骨髓，密密麻麻的，侵入我每一个细胞。
我恶心得想吐。
14
面前摆了一桌子饭菜，沈长暮说这是我二人定情的第一顿饭，要重视。
笑死，谁和他定情了？
真恶心。
我冷冷看着他，坐在对面。
沈长暮幽幽说：「笑笑，你怎么不帮我试毒了？」
这刻，我陡然想到了沈翊。
沈翊说：「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？笑笑，你来爱自己，我去爱你。」
沈长暮说：「你怎么不帮我试毒了？」
讽刺，多讽刺。
门口不断有侍卫来汇报沈翊的行径，我暗暗心急，失手打碎了一个杯盏。
沈长暮掐起我的下巴：「你就这么担心他？！」
他眼里带着森然火气。
沈长暮说：「那我明日便取了他的首级，让他来见你，可好？」
我咬牙，胸口剧烈起伏：「你不是个东西。」
沈长暮哈哈大笑起来：「你才明白吗？我只要你，别的我都不要。」
我冷笑：「只要我？好啊！那我们离开这里，不要那个皇位，怎么样？」
沈长暮沉默了，眯着眼看我，揉了揉我的头：「笑笑，听话。」
我转过头去。
沈长暮出门的时候，我说：「我想出去晒晒太阳。」
沈长暮没有迟疑，来到我身边，牵起了我的手，银针横入我的身体。
那一瞬间，我感觉不到我的双腿了。
我有一些皮毛医术，颤抖着给自己把脉。
我的腿废了。
跌落在地，面色惨白，吐出了一口血。
沈长暮温柔地亲吻我：「笑笑，我可以长长久久地推着你，推着你一辈子。」
「走吧，出去晒太阳。」
14
沈长暮没回来之前，我的行动范围只有卧室这么一个地方。
我坐在贵妃椅上发呆，突然想到了那天他塞在我口中的吃食，给我盖上的被子。
鼻尖好似还闻到了属于沈翊的气味。
我好想哭。
可我甚至不能抱起双腿。
我对系统说：「挺好的，统子，这次结束你可以换个厉害点的宿主了。」
我不打算成功攻略沈翊了，我只想好好爱他，看着他。
用我最后的时间，看他打赢这场仗。
系统冷静地说：「宿主，不到最后一刻，你怎么会知道怎么样？」
「安心待着吧。」
我笑了起来，擦干眼泪。
夜幕降临的那刻，有些热。
屋里不知道被沈长暮点了什么香料。
我大声喊：「来人，把窗户开开！」
有人推门进来，我回头看，是沈长暮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。
「啪！」
我的脸狠狠歪在一边，沈长暮打得很疼。
我捂着脸，淡淡地看他又发什么疯。
「你和沈翊互通消息了，是不是？!」他怒吼着，抓起我的衣领。
酒气喷洒在鼻尖，真的很恶心。
我淡淡地看着他，轻笑：「是啊。」
「你失败了，难过了吗？」
「废物。」我轻声说，「你永远都比不上沈翊的。」
脸再次被狠狠扇到一旁，我嘴角流出鲜血。
沈长暮像一头失控的凶兽一样，猛扑了过来：「穆笑笑，我真是对你太好了。」
我的身体逐渐燥热，失控。
头也晕了起来。
眼睁睁看着沈长暮奇异的笑，和不断的亲吻。
却隐隐不再抗拒。
甚至期待。
之前的味道，是催情香。
15
耳边不断有人唤我：「笑笑，笑笑。」
我像是漂泊在海面的芦苇，无依无靠。
「沈翊……」我喃喃唤着。
隐隐带着哭腔。
浑身发热，是不是穿得太多了？
我想脱，却脱不下来。
气得直哭。
眼睛也看不清，手也没有力气。
我发起脾气：「沈翊，过来帮我脱一下！」
脖颈猛地被掐住，我呼吸不了。
眼前渐渐清醒，回过神，面前只有沈长暮。
我心脏陡然停滞了。
各种情绪交杂，我第一次看清我自己的心。
原来，和沈翊不知不觉的相处中，我竟是这么依赖他了。
我苦笑着。
可惜，即便攻略成功，我也只剩不到六天的时间了。
我呼唤系统：「统子，算了。」
「我们回去吧。」」
我想结束这一切了，我好累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系统没有回应我。
沈长暮像条毒蛇一样，细细摸过我的肌肤。
让我战栗，恐惧。
我想到了什么，假意不再抗拒。
沈长暮眼中迸发出惊喜，喃喃唤我：「笑笑……」
连手都颤抖了。
我无言冷笑。
那刻，我拔出了头上的簪子，我自己来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！
虽然，不能再见沈翊一眼。
下一秒，耳边陡然出现了一道我日思夜想的声音：「穆笑笑。」
我哆嗦一下，又被下药了吗。
我慌乱扭头找去，沈翊眼眸发红，发丝飞扬在空中。
我日思夜想的人，终于，再见了。
我喃喃：「沈翊……」
沈长暮笑了起来，狰狞绝望，在我耳边低声说：「笑笑，我知道我输了，今日难逃一死。」
我难以置信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沈长暮说：「但是，你体内有我种下的情蛊，剧毒，我死了，你也要死。
「笑笑，你要永生永世陪着我。
「像你第一次对我允诺的那样。」
我咬牙：「你个疯子。」
外面传来步伐一致的脚步声，沈翊恍若仙人般神圣不可侵犯，淡淡地说：「沈长暮，现在放手，我留你全尸。」
16
胸口那股浊气终于出了，我看着颓败的沈长暮和肆意张扬的沈翊，哭着笑起来。
即便被沈长暮控制着，我也大声喊：「沈翊，我好想你。」
我哽咽着，出声的那刻，沈翊的手抖了一下。
他双眸兀然间发红。
突然，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。
沈长暮被团团围在中央。
我看到了指挥的陆挺。
沈长暮败了。像狗一样，被压制在地上。
我失力，也跌落在地。
我终于回到了沈翊的怀抱。
沈翊紧紧拥抱着我，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我却如同解脱般笑了：「沈翊，我知道你会认出我。」
他只是看着我的双腿，嘴角哆嗦着。
我抱着他：「没事的，沈翊。」
却抽泣着说不完整。
沈翊，我只剩不到六天的生命了，现在又被种了情蛊，沈长暮一死，我也会死。
我想说，但我没说。
沈长暮必须死。
17
沈长暮被凌迟处死了，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一片片肉被割下。
他绝望，嘶吼着求饶。
但没有用。
他像是清灰一般，消失了。
我靠在贵妃椅上，沈翊吹吹白粥，到了合适的温度再喂给我。
简直像在看小孩子一样。
我脸有些红：「沈翊！我又不是小孩子。」
沈翊皱眉，刮了下我的鼻尖：「吃饭。」
我嘿嘿笑，听着倒是凶巴巴……
但是，满眼的宠溺和怜惜，藏都藏不住哎！
并且，我还发现了一件事。
沈翊会偷偷哭鼻子。
每晚，太医给我治完双腿，他都会消失一阵。
我推着轮椅偷偷过去，就看到他在擦眼泪。
沈翊翻了好多医术，但我知道我的腿无力回天了。
并且……
我没有时间了。
我望着他，眼中全是我自己不知的笑意。
我变得特别唠叨：「沈翊，你一定要记得累了就休息。
「你又不是铁人。
「记得按时吃饭。
「终身大事也不要忘了。
「不要老是哭鼻子，又不是小孩子了。」
终于，在我没完没了的唠叨中，沈翊轻轻靠着我的额头，闭着眼。
沈翊在害怕。
「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。」
我的话哽在喉间，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脊背，安抚着他。
我想说什么，也说不出来了。
那天过后，我们像是有了共同的默契般闭口不提。
只是他老是会看着我，盯着我。
而我只能越来越虚弱地靠在贵妃椅上，动都动不了了。
直到这一刻。
「号宿主。」
系统终于现身了。
我平静地说：「统子。」
这几天，我一直没看系统界面，也没看过好感度。
但我知道，我爱沈翊。
他也爱我。
「时间到了。」
「走吧。」
沈翊去给我煮粥了，刚好不在。
我轻叹一声：「走吧。」
我的灵魂逐渐飘了起来，浮在半空直至透明。
沈翊回来了。
面色惨白，仰头看我。
可他抓不住我。
沈翊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。
他失力地跪在了地上：「不要离开我，求你。」
可我没办法再抱住他了。
那碗白粥摔在了地上，像破碎的沈翊一般。
他哭得像个孩童。
17
又回到了空间，我安静等着抹杀的结果。
突然，系统说：「攻略成功，除回到现实世界外，还有一个小礼物哦。」
？
我攻略成功了？！
我捂着嘴，号啕大哭起来。
系统莫名笑了：「呵呵呵，宿主，欢迎回家哦。」
再次睁眼，我躺在了一开始的病床上。
医生过来，宣布我是个奇迹。
癌症消失了。
是的，我最初参加攻略，就是因为我生了重病，已经晚期了。
现在，我又成了健康的人。
是系统送我的，最后的礼物。
我回到了家中，沉沉睡去，梦里还流着眼泪。
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三点一线，上班，下班，吃饭。
唯一不同的是，再没有人喂我吃饭，也再没有人怕我着凉，给我盖上被子。
也没有人会在我耳边说：
「穆笑笑，真是傻子！」
嗯？
等等，怎么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说了。
我眼睛陡然睁大。
面前站着一个男生。
身着运动衣，耳边还戴了个黑色的耳钉。
他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我：「穆笑笑，我就知道，我不在你身边，你连被子都不盖！」
是沈翊……
我嗷的一声，扑在了他怀里：「怎么会是你，我在做梦吗？」
「我是在做梦吗？」
「号前宿主，你不是哦。
「这是我的新主人，沈翊先生。
「他的任务，就是来攻略你哦。」
我心凉了：「那攻略成功怎么办？他要离开吗？」
沈翊恶狠狠地抱住我，咬牙切齿：「我才不像某人。」
系统笑着接话：「沈翊先生的心愿，是和您永生永世地在一起哦。」
我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哭了，哭得嗷嗷叫。
最后的最后，沈翊亲吻着我，擦去我的眼泪。
他说：「爱哭鬼，好啦。」
我反驳：「明明是你。」
他轻笑：「是我是我。」
「我们可以一直一直一起了，穆笑笑。」
「不过……还是那句话，你来爱自己，我来爱你。」